评论员 王羽

　　话说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，走在街上、走在商场里，会有两个身着便装的“工作人员”来到您的身边：“你好，可以问一下吗？”不知道大家在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问题会有怎样的反应，至少笔者是“上当”了，以为她们是来问路的。

　　其实这些“工作人员”是商场附近美容或美发店的店员，他们抱着“与其被动等待顾客上门，不如主动‘走出去’把顾客‘骗进来’”的精神，走到了街上、走向了商场，为的就是往店里揽客。

　　由于笔者是某个商场的常客，所以对他们这种推销的模式非常熟悉：首先，负责揽客的店员们根据工作地点的不同分为两组，一组在街上，另一组在商场里。当然，如果大家以为他们会以轮流的方式分别在街上和商场里揽客，那就大错特错了。

　　看似简单的揽客其实有着精细的分工：走在街上揽客的，一定是两个小姑娘，之所以是两个人，在笔者看来这是出于对人身安全的考量；在商场里的，一定是一个小伙子。乍听之下——多不公平啊，女孩子应该被分配到环境更好的地方才对。但是，推销的逻辑可不是这样。

　　情景一：街上

　　与身着制服的推销人员以“您好，我来自某某公司……”而开头的方式不同，这两位身着便装的女生看起来像普通的行人一样，她们温柔地笑着，说道：“小姐，可以问一下吗？”

　　之所以穿便装，就是要“伪装自己”，让被推销者无从知道和拒绝她们即将展开的“攻势”；而“可以问一下吗”这个问题的用意在于吸引被推销者的注意力，或者说，“骗取”注意力，让对方以为她们要问路，从而使得谈话可以更加轻松地进行下去。

　　显然，她们也明白自己是在“骗取”注意力，所以在完全“暴露”出自己的推销意图之前、在从“问路”到“推销”的话题转换之间，会有些许的停顿，大概一两秒的时间。这一两秒的时间用来缓解自己“话音一转”的尴尬，同时给“被骗者”一些情绪上的缓冲。所以当笔者有一次忙着赶路却以为她们要问路时，着急地说：“倒是快点问啊！”她俩噗嗤一笑：“我们来自附近的某某美妆店……”

　　情景二：商场内

　　和街上两个小姑娘这种“委婉”推销的方式不同，商场里这位“单打独斗”的小伙子明显要直接一点：“你好，可以问一下吗，你对换一个新的发型感兴趣吗？”

　　显然在商场里不需要问路，不能以“问路”或是别的借口作为“铺垫”，这就使得在商场里的推销难度要更大一些，因为越快表露推销意图，就越快被拒绝。但是，这显然难不倒他们，以“可以问一下吗”为开头的推销已经是“初级版本”，在这个基础上，他们“更新”出了各种各样的“升级版”。

　　例如，小伙子说：“你好，能不能简单聊一下？”顾客不理，继续走。小伙子跟上去：“姐，你别走，我不是坏人，我是个好人哪！我不是来推销的，我只是想要聊聊关于美丽的事情……”再或者，小伙子说：“你好，能不能给我1分钟？我就想和你简单聊聊。”顾客不理，继续往前走，小伙子却不跟上去：“1分钟不行？那50秒？40秒？”顾客继续走，小伙子在后面继续喊：“还是不行？那20秒？10秒……1秒钟行不行？”

　　走在商场里，一趟下来大概会被这样“搭讪”少则一两次，多则三五次。虽然他们的言辞间不乏“幽默”，但是随着“花样”的越来越多，商场里的顾客也更加“哭笑不得”、越来越不堪其扰。

　　只是想问，街上的揽客行为也许无法管理，但是号称着“提高顾客体验度”的商场都做了些什么？对顾客的感受漠不关心，默许这些“骚扰”行为的发生，是“提高体验度”的做法吗？倘若商场工作人员有这些揽客人员一半的“敬业”，就不会将顾客以信任为基础、来到商场购物的时间，“拱手”让给他人去“表演”了。